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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續不好糊弄，倆人也不敢多說，一旦被抓住小尾巴，想跑都跑不了。
短暫地交流了一會，周續替沈聞光找好客棧，說會派人給他擬一份地圖。
兩人目送周續遠去，正準備討論下一步計劃，誰知周續去而複返。
“那個，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周續問的是蔣十七。
蔣十七在隱瞞身份和挑明身份之間反覆橫跳，誰知後麵客棧的夥計直接喊住蔣十七。
“蔣十七公子，您的文牒。”
……
氣氛詭異，周圍車水馬龍，客棧門口的三人彷彿靜止，明明隻有一刹那的時間，蔣十七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
“原來你叫蔣十七，幸會。”
蔣十七見周續好像冇認出來自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能被周續將軍記住，是我的榮幸。”
周續徹底走遠，蔣十七才如釋重負，“你不知道，這周續聰明得很。”
“你認識他？”
“我十一歲的時候，見過他幾麵，不過現在他應該不記得我了。”
“男大十八變，看那樣子，應該是不記得了。”
二人回到客棧繼續討論關於下一步的計劃，誰也不會知道，周續聽到蔣十七的名字後，心頭一顫。
即便蔣十七已經長大了，和小時候判若兩人，但長開了，骨骼卻不會變。
周續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蔣十七既是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說不定，袁芷也在附近。
摸清周府的路線，蔣十七便和李道瑾彙合，準備下一步。
玉川這邊，袁蒙將袁芷寫下的罪名狀偷偷放入林府書房，人便躲在林府的大榕樹上。
“老爺，今日可有何憂心事？”
“冇有，人老了，就愛想東想西的，你先退下吧。”
“是。”
林偉明自己單獨進了書房，冇過多久，便跑到書房門口，警惕地看向外麵。
袁蒙戴好麵具，從樹上跳下來。
“大膽—”
“林大人若是想讓人真知道林家的醜事，儘管喊，人越多越好。”
林偉明聽著袁蒙威脅的話，閉上了嘴。
“閣下什麼意思？躲在我林府裡，隻是想羞辱在下嗎？”
“林大人說笑了，我隻是想問大人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九年前，紅嶺樓。”
如袁蒙所料，林偉明臉色瞬間鐵青，想不讓人看出來都難。
“你想問什麼？”
“九年前，紅嶺樓修建，樓上的木材落下，砸死了兩個人，不知大人可有印象？”
林偉明眼眸低垂，真是不藏著掖著，直接奔著忌諱來了。
“記得。”
“那兩個人真是被砸死的嗎？林大人可要想好了說。”
林偉明深吸一口氣，“你怎麼保證，我說了，你不會拉我下水。”
袁蒙噗嗤一笑，“大人說笑了，您本來就在水裡。”
這下林偉明徹底無語了。
“那兩個人出事的時候，還冇輪到我監工。”
“是不是大人監工不重要，我隻想知道真相。”
“九年前，紅嶺樓修建時，正好趕上西涼攻打西元城，西元城是土城，經不起大炮的轟炸，急需修繕，可當時，朝廷的救援遲遲下不來，冇辦法，隻好求助周邊，當時紅嶺樓作為大越西部最大的建設工程，使用的材料自然是最多的。”
“於是西元城的將領便向我們求助，可是如果再向朝廷通報層層審批，根本就來不及，我們三個當時就一拍即合，先讓西元城用紅嶺樓的建材修補城牆，事後再向朝廷稟報。”
“但冇想到出了意外？”
“對，當時掩人耳目的那批材料，被兩個兵工發現了，他們著急要說法，畢竟如果樓塌了，是誅九族的大罪。他們來帶人當眾理論，周厲在他們理論時，帶人偷偷將木料又換回來，他們冇有物證，就此作罷。”
“可誰知，這事被另一個掛名的監工知道了，他威脅我們三個，替他辦事，又去拿著那兩個兵工的老婆孩子威脅那兩個兵工，叫他們把事鬨大，聖上既可以把我們三個除名，他來當總工，又可以搜刮重新撥下來的補款。”
“那兩個兵工找到我們，說他們自願承擔這一切，叫我們照顧好他們的家人，我們確實冇想到，他們，他們居然選擇自殺，他們死了，偷梁換柱的事就冇人知道了，那人也不會從中獲得任何好處，一舉兩得。”
“可是這個借建材之事被捅出去，也不會怎麼樣啊，是為了修補城牆，又不是偷偷私吞。”，袁蒙實在不懂，這種以國為重的事為何還會怕被捅出來。
“一看就是年輕人，你當然不知道，如果聖上知道了你私自調換建材，去接濟西元城，這個辦法好是好，傳出去，百姓隻會說聖上決策失誤，這種不利於聖上的傳言一旦傳出去，所有人都得死。”
袁蒙此時似乎才明白，父親耳提麵命說的“伴君如伴虎”是什麼意思。
“所以為了保全大家，也為了不讓那個掛名監工搜刮油水，那兩個兵工自願用自己的命去換你們平安。”
“是啊，那兩個兵工，錢力和範君山，錢力告訴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哥哥，就當他失蹤了，給活著的留個念想。範君山有個老婆，在意滿樓彈琵琶，你想想這吃人的世道，冇了男人，怎麼可能隻賣藝不賣身。”
“所以是你們在背後保護他們？”
“是啊，那兩個兵工，是為我們而死，總不能不管他們的家人吧。”
談話結束，袁蒙突然很想見見錢力和範君山，他想親眼看看這兩位捨命為民的英雄。
“恕我再問一句，那個掛名的監工是。”
“李定坤。”
那就不奇怪了，他就說誰這麼惡毒，原來是曾經的四皇子。
袁蒙朝林偉明作了一揖，“多謝大人為我答疑解惑。”
林偉明上前，“你到底是誰？”
麵具下的臉看不清神色，“我是誰不重要，錢力的屍體找到了，如果重新下葬，我會通知大人。”
“找到了？！”，林偉明有些激動，“太好了，九年前錢力的屍體被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這也是我們心中的一根刺，找到了就太好了。”
話畢，袁蒙和林偉明告彆，飛身離開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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