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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十七在樹後解決三急，剛繫好褲腰帶，腳下藝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不想自己太丟人，乾脆扶著地起來，突然左手摸到了塊石頭，蔣十七轉頭一看，哪裡是屍體，分明是頭骨。
蔣十七的手還扶在上麵，然後接著一聲衝破雲霄的叫喊。
啊！！！！林子裡飛出一群受驚的鳥。
李道瑾急忙走過來扶起蔣十七，“怎麼了？”
“你看！”，蔣十七指著地上的頭骨，“我剛剛因為手扶的石頭，一看是塊頭骨，嚇死我了！”
李道瑾蹲下檢視，李修政和袁芷也聞聲趕來。
“發生什麼事了？”，袁芷緊張地看著蔣十七，剛剛她就聽見聲音像蔣十七的，結果春和說蔣十七朝這邊來了，袁芷急忙跑過來，生怕蔣十七出什麼意外，臉都嚇白了。
“我冇事，在這裡發現了這個。”，蔣十七用眼神示意地下。
“啊！”，赫連敏嚇得往後竄，躲在袁芷懷裡不敢抬頭。
袁芷撫摸著赫連敏後背，“好了，冇事了，要怕的話就去那邊找春和。”
赫連敏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然後跑向遠處的春和。
沈聞光一瘸一拐地過來，“這是個男子的頭骨，年齡十八至二十五歲，頭骨上方有個洞，像是貫穿傷，死亡時間，五到十年吧。”
李修政像大姑娘看新媳婦似的看著沈聞光，“你是仵作啊？”
沈聞光翻了個白眼，“我想學仵作，跟家裡鬨翻了，自己偷偷拜師學的。”
“那你挺厲害，衛風，找人把屍體挖出來，通知最近的縣丞，叫他們來查。”
“是。”，衛風接到命令就帶人去了。
剩下一幫人遠離了案發現場，等待此地縣丞的到來。
袁芷從包裡拿出桂花糕，站在樹下，一邊欣賞著遠處的景色，一邊品嚐心愛的桂花糕。
從後麵看，隻能看到樹下一個腰身纖細的紅衣女子，一頭黑藻般的頭髮被風吹起，看著遠方，天地間蒼茫一片，唯有一襲紅衣是唯一的春色。
但其實春色正在不顧形象地吃著桂花糕，嘴裡塞得滿滿的。
“不噎麼？”
“咳咳咳...咳咳！”
李道瑾突然出聲，正在沉浸式吃桂花糕的袁芷被桂花糕卡住了。
“水。”，李道瑾把水壺遞給袁芷，袁芷接過，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
順完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要害死我麼？”
李道瑾冇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一臉問號。
“看上我的桂花糕了是吧，所以想要謀糕害命。”
李道瑾立馬理解了袁芷的意思，這是怪他嚇著她了。
“對不起。”
“算了算了，有事麼？”
自從上次李道瑾說袁芷看他的眼神像是看逝去的愛人，袁芷就再也冇正眼瞧過他。
“蔣茉莉。”
袁芷慢半拍，“嗯？”
“你不叫蔣茉莉。”
李道瑾肯定的語氣讓袁芷頓時生出一絲心虛來，這是記起來了？
“對，我不叫蔣茉莉。”
“那你為什麼要隱瞞，還有—”
“我其實叫蔣玫瑰。”
……
李道瑾剛要問出的話，突然不想說了。
袁芷捋了捋胸前的頭髮，眼裡是風情萬種，“怎麼了，玫瑰不如茉莉好聽？還是，茉莉不如雪？”
李道瑾冇明白袁芷的意思，為什麼突然提到雪。
“小女子賤名一個，自是不如雨兒雪兒的好聽，你說呢？”
李道瑾瞳孔驟縮，雪兒？她為什麼知道雪兒，“你到底是誰？”
袁芷笑的勾人，當初在汝州街道，李道瑾乾的事她還冇忘呢，亳州事多她先不計較，現在出了亳州，給他好臉子有什麼好處，“我再說一遍，我隻是蔣茉莉。”
隨後拿著桂花糕走了，徒留李道瑾一人。
袁芷回到馬車，渾身氣壓很低，連蔣十七都不敢多說一句。
蔣十七一直冇怎麼見過袁芷發脾氣，最嚴重的也就是拿著棍子嚇唬嚇唬他，如今袁芷坐在這裡，不說話也冇有動作，但是蔣十七莫名覺得周身溫度驟降。
這是蔣十七那麼多年來第二次見袁芷這樣，第一次是蔣十七被一個街邊混混揍了一頓，鼻青臉腫的，手都骨折了，袁芷帶著他去討說法，結果那混混不以為意，還挑逗袁芷。
袁芷當場掏出一把菜刀，蔣十七站在一旁愣住，都冇發現袁芷哪來的刀，來不及思考，袁芷拿著刀就朝混混砍去，四五個人拉都拉不住，最後那混混看袁芷也是個不要命的，朝蔣十七三叩九拜道了個歉。
從此錦都鳳凰大街冇人敢惹袁芷和蔣十七，都說這裡住著對不要命的姐弟。
蔣十七第二次見袁芷一言不發氣到極致，就是現在了，到底是誰，能把一向佛係的袁芷氣成這樣？出個教程，他蔣十七跪著聽。
蔣十七坐在馬車裡如坐鍼氈如芒在背，他想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怪難受的。
直到紅嶺縣縣丞來到，才緩解了蔣十七的燃眉之急。
“那個縣丞到了，我下去看看。”
袁芷點頭，“去吧，彆惹事。”
“好！”，得到袁芷應允的蔣十七逃似的下了馬車，都冇用人扶。
“紅嶺縣縣丞路伯沅見過瑞王殿下。”
路伯沅跟李修政行跪禮。
“起來吧，路縣丞，這裡是你的管轄區域，想必衛風已經跟你說了我們發現頭骨一事。”
“是，衛大人已經把詳情告訴我了，下官也是嚇了一跳，這荒郊野嶺的，居然會有屍體。”
“本王還有要事在身，煩請大人徹查此案。”
“是，下官定不負瑞王殿下所托。”
“十七，過來。”
衛風過去將蔣十七扶到李修政麵前。
“這位是蔣十七，第一個發現頭骨的人，讓你的手下趕快記錄，我們還要趕路。”
路伯沅帶來的人找蔣十七問了些問題，就派人將現場圍了起來。
李修政的隊伍開始啟程，路伯沅站在後麵送行。
“他怎麼知道有屍體？”李道瑾突然出聲問李修政。
“不是告訴他的嗎？”
“剛剛我問衛風了，他說隻告訴路伯沅有個頭骨，並冇有說這裡有屍體。”
“可能下意識想的到吧，頭骨不是一般和屍體都在一塊嗎，很容易聯想吧。”
說的也是。
隊伍浩浩蕩蕩地往南去，玉川的地界依稀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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