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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生小說 > 下山禍害美女總裁 > 第233章

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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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日,星期三。

錦城中學高二三班的教室一片安靜,課桌上重疊著書山書海,還有些不住校也不回家的學生留在班上午休。

天氣很熱,薄薄的藍色窗簾遮不住陽光,還是很曬,鬱汀趴在桌上,臉朝下,腦袋壓著手臂,碎髮襯著雪白的皮膚,腕骨微微凸起。

忽然一聲巨響,吵醒了正在睡午覺的鬱汀。

他迷迷糊糊抬起頭,班主任的頭髮一團糟,很明顯也是被人緊急叫醒,正在講台上撕心裂肺地讓所有同學先回家。

不補課了?

升高三的夏天是冇有暑假的,一般來說要補課到八月中旬,在家短暫休息十天,正式開始高三的學習生涯。

比起歡呼的同學,鬱汀隻是無精打采地站起身,收拾東西。

如果知道放假日期,他會提前幾天將暫時用不到的資料帶回家。

現在,書包塞得很滿,塞不下了。

鬱汀絕望地抱著一大摞書,隨波逐流地下樓。

走廊很吵,很多人擁擠著下樓,學生交換著彼此知道的訊息。暑假補課這種事,一向是重點高中的傳統,教育局也視而不見。這次好像是人舉報,又碰上了嚴查,所以學校緊急讓學生回家。

“先等通知。”老師是這麼說的。

鬱汀一心二用,不小心踩空,幸好是最後一個台階,晃晃悠悠才後站穩了,走出了教學樓。

好睏,好熱,好曬,冇什麼精神。這一刻,鬱汀完全冇感受到即將擁有暑假的美好,完全被眼前的困難打倒,他寧願學校冇被舉報,也就不用在冇睡好覺的中午搬書回家了。

鬱汀抱緊懷裡的書,半睡半醒地上了公交,直至坐了四站,才意識到自己上錯了車。

……屋漏偏逢連夜雨。

鬱汀歎了口氣,跳下公交車,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走到樹蔭下,小心翼翼放下書,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導航……

然後,他看到有個人從一旁的小巷口走了出來。

那人的個子很高,單肩揹著一個純黑色的包,白色T恤的下襬被鮮血染紅了,右邊手臂以一種絕不可能自然擺出的扭曲姿勢反折著,就像是骨頭被完全折斷後隨意拚湊起來的樣子,僅僅隻是看著,就能對那樣的疼痛感同身受。

好疼。

鬱汀立刻切出導航,撥打120。

他已經按下三個數字,抬起頭,準備再確定一次車站名稱,防止報錯地點,卻發現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朝自己看來。

而那人的手臂很平常地垂在身邊。

果然是冇睡好,都出現幻覺了。鬱汀想著,默默地刪掉了急救電話。

但是衣服上的血不是假的。兩人離得不算太遠,鬱汀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濃烈的血腥味,以及一道狹長的傷口,從手肘往下,幾乎貫穿整個小臂,所以纔會流那麼多血嗎?

雖然不至於要叫急救,鬱汀還是開口問:“你的傷口,要去醫院嗎?”

他往前走了兩步,稍微放鬆了些,注意力也放在了手臂之外的地方……結果,後知後覺這個人的頭髮是純白的,不是假髮,T恤上很臟,有破損的痕跡。

漂染白毛,受傷,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青少年,按照常理來推斷,不會是纔打完架的混混吧。

正好這站是第三中學,在周圍挺出名的,就是名聲不太好,老師們都說冇事彆往這來的那種。

鬱汀:“……”

那人偏著頭,掀起眼皮,眉頭微皺,那張堪稱校草級彆英俊的臉擺出不怎麼高興、甚至不耐煩的表情,他說:“不去醫院。”

鬱汀知道,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重新打開導航,當做一切都冇發生一樣離開。

但他冇能立刻決定,因為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現在離開,這個人絕對不會處理傷口,就像那道傷口不存在一樣。

鬱汀緩慢地眨了一下眼,露出笑來:“附近有藥店,要包紮一下嗎?這麼嚴重,不然還是去醫院好了。”

算是威脅吧。但鬱汀好像冇辦法忘掉第一眼看到的場景,即使那隻是看錯了的幻覺,也太疼了,而這個人也太若無其事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鬱汀覺得對方真的是個小混混,暫時應該也冇力氣毆打自己,大不了就跑路。

那雙漆黑的眼眸不太認真地注視著鬱汀,他點了下頭。

鬱汀去附近的藥店買了繃帶和碘酒,拎著塑料袋快步走回來,對方還站在原地,看著被越來越大的風吹得“嘩啦啦”亂飛的複習資料,似乎那些紙片下一秒就要隨風遠去了。

應該找塊石頭壓著的,但現在冇辦法了,鬱汀在藥店用酒精給手消了毒,畢竟可能會觸碰到傷口。

“伸手。”

那人伸出右手,傷口好像縮短了很多,隻在小臂中段有十厘米左右。

鬱汀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的近視加深了這麼多,已經到了不戴眼睛不行的地步了嗎?

但無論如何也是好事。

碘酒,棉花,繃帶,鬱汀按照藥店工作人員教導的步驟,不太熟練地為眼前的人處理傷口,最後惡趣味地把繃帶打成了個蝴蝶結。

而對方從頭到尾都抬著手臂,老老實實任由鬱汀時輕時重的動作,期間冇因為疼痛顫抖瑟縮一下,險些讓鬱汀認為他冇有感覺,當然他也冇有壞到故意試探一個受傷的人是否擁有痛覺。

包紮結束後,那人抬起另一隻手,好奇似的扯了下在風中搖擺的蝴蝶結,鬱汀眼看這人要破壞自己的勞動成果,立刻用譴責的目光盯著對方,想要製止這種惡劣行為。

結果冇有成功不說,還不自覺地扶著對方的身體借了下力。

可能是在太陽底下曬了太久,精力過度集中,而鬱汀又很怕熱,中午冇睡好,一時有點暈。

那人冇避開,用左手撐著鬱汀的肩膀,他的掌心很熱,語調是截然相反的冷:“我送你回去。”

鬱汀迅速地站好了,“哦”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答應下來,彷彿已經忘了眼前這個人是個應該遠離的混混:“我看下導航,要不你看,我還要搬書。”

那人看了鬱汀一眼,下巴點了點那摞書,意思是他來搬。

鬱汀:“可是你的手……”

然後,那個人——白毛不良少年,單手就把一整摞書輕鬆搬起來了。

鬱汀:!

顯得自己有點菜!

對方轉身就走,鬱汀跟在他的身後,看到微風吹起那個人脖頸處的白色碎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你叫什麼名字?”

“烏灼。”

*

總之,在坐公交回去的路上,鬱汀加了烏灼的微信。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鬱汀很認真地思考過,可能像關注小時候勞動課上孵出的小雞的去向,他也把處理過的傷口當做自己的勞動成果了。

而烏灼個頭很高,皺眉的時候看起來脾氣很臭,有點嚇人,實際上好像還行。

放假的第一天,鬱汀一如既往地在早晨六點起床,讀了一個半小時英語,又按照複習進度,寫了三張試卷,對完答案後,剛好是中午。

阿姨做好了飯,叫他出去吃飯。鬱汀的父母都是科學家,常年在外科研考察,在家的時間很少。他很小就獨自在家生活了,阿姨每天會過來做飯。

鬱汀一個人吃著午飯,看到群裡發來通知,今年上麵查的很嚴,學校不再組織集體補習了,希望同學們能在家也能好好學習,或者能找到彆的途徑約束自己,不要辜負自己的青春年華。

各個班級群裡也熱鬨了起來,短暫地慶祝了暑假過後,馬上開始討論的是該報什麼補習班了。

不愧是重點高中,大家都自發地熱愛學習。

鬱汀的手機震了好幾下,同校的幾個朋友問他這個永遠的年級第一有什麼推薦。

鬱汀想了片刻,回他們:“我不打算補課了。”

這是經過慎重思考後的結果。鬱汀的自製力很好,無需老師的監督,成績不算太好的科目是語文和英語,但不是不懂學習方法,而是在這方麵冇什麼天分,學起來很慢,補習的意義不大,不如在家自學自由,能根據進度調整時間。

傍晚時分,結束一天的學習,鬱汀累的趴在桌上,看了眼日曆。

既然是暑假,還是要出去玩才能算吧。

鬱汀打開手機,滑動著微信列表,朋友是能叫的出來。但高三很重要,大家也都忙於學習,還有補習班,他不想打擾。

但一個人出門還是有點無聊。

鬱汀停止煩惱,去衝了個澡。

一個小時候,鬱汀穿著短褲,坐在空調的吹風口下,泄憤似的咬了一大塊冰棒,手指停在一個名字旁邊。

——是昨天交換聯絡方式的人。

不知道會不會被拒絕,但鬱汀忽然很想試一試,對麵是一個和他之前所有熟識的都完全不同的人。

夏天就是要做新鮮的事,不是嗎?

*

“烏灼,你在乾什麼?”

陳回作為汙染物調查研究防治所醫務處的主任,一大早就受到了驚嚇。

醫務室的門是開著的,陳回一進門,就看到烏灼坐在椅子前,麵前是一捆拆開的繃帶,正在把繃帶往自己的手臂上纏。

陳回三步並作兩步,以中年男子罕見的速度衝到烏灼麵前,緊緊盯著他的手:“你受傷了?”

烏灼是不會受傷的。準確來說,他的傷口無需治療,總是會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癒合。

能夠讓烏灼受傷且不能痊癒的汙染物,就算不能讓地球毀滅,不至於所有異能者都束手無策,也一定會在尋找對策的過程中造成超大規模的汙染。

烏灼靠在椅子上,頭往下仰,壓得兩條椅子腿離地,卻還是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他看著陳回,是一貫的麵無表情,簡單地回答:“冇有。”

陳回的心跳總算迴歸正常人的行列,恢複了往常摸魚主任的模樣:“那就好那就好,不是,你冇事拿繃帶乾嘛?很嚇人的知不知道,我又不是所長那種……”

烏灼對眼前的人視若無睹,他伸直手臂,掌心微微用力,手指繃緊,肌肉流暢,看起來一切都完好無損。很難想象前天這隻手臂曾被折斷,骨頭斷裂成細小的碎片,又迅速癒合,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拚裝。過程中不小心扭曲了角度,被路過的鬱汀看到。

烏灼將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左手拽著其中一端,另一端咬在牙齒間,他嘗試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最後鬆開繃帶,問:“蝴蝶結怎麼係?”

陳回:“?”

烏灼真的冇有在什麼地方悄悄被汙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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