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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曲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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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空中一道飛繩垂直而落,曜晨曦著一身淡綠色衣裙,略有孤高鳳傲之氣。握住飛繩緩緩而下,輕盈優美。但隻一人,又顯孤寂之意。

待落地,纖纖細手舞動著,伴隨著奏樂,天忽地下起了霜花,賓客身旁雖有火明珠暖身,卻還是寒意淒淒。

縱使七分薄涼傍身,眾人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

曜晨曦手腳彷彿也被這霜花冰封住,慢慢地彎下半截身軀,靜靜地將頭埋在雙膝上,雙手抱膝。

一片霜花落飄落睫毛,眼角不經意流出一滴血似的淚。

台下眾賓冇有了歡喜的神情,滿目皆透露著悲愴淒涼,甚至有人用袖拭了拭眼睛。

寂靜無聲之時,耳畔傳來,“嗯。下一位。”掌櫃的的點評貌似激起了一眾不滿。

“哎掌櫃的,你這,就這麼點評就完了?太敷衍了未免。”

“就是啊。”

眾賓客紛紛緩過神來,斥責著如此淒涼的舞藝卻隻有一字的評價。

“此舞先前有人跳過,隻是冇有這種淒涼悲愴的意境罷了。”沈卿雲道。

在他看來除了意境上的不同與最後的血淚,其餘舞姿都到位,二者幾乎冇什麼區彆。

“你不說話又不會少塊肉,真是。”淩九霄看著這不懂“人情世故”的沈卿雲發言,暗暗捏把汗。

即使先前有人跳過此舞,也不該如此說話駁了麵子。

掌櫃的冇有發言,表演者還差最後一位。

舞的與先前幾位差不多,但有了天降霜花的映襯彷彿有飄飄若仙之感。

“第二試,曜姑娘勝,請移步。”

“為什麼?”有些人不滿道。

“此舞名為‘雨落霜鳳’與我舞的是同一舞,而且我自認我舞的不比她差,憑什麼是她勝!”剛剛與曜晨曦舞的同一舞的女子不服道,論舞姿曜晨曦確實低她一籌。

“楓花,繪的是星城鼎須山,鼎須山為荒山,荒山淒涼,你們表演時,眾人歡愉,鼓掌喝彩更是接連不斷。但是第二試比的是誰能舞出孤寂之感誰為勝,敢問姑娘有舞出嗎?”掌櫃的一語,那女子便不再吭聲。

“第三試贏得是‘櫻果’這盞孤燈。而上麵繪的並不是什麼山海地圖,而是一朵綻放的鮮羽,第三試比的是調香。一個時辰內調製完畢,時間雖匆忙,簡易即可。”

“桌上放有十盤香材,把它們進行選擇,煉製,成香,分散,使眾客嗅之,論眾客心情定勝負。”

“該當如何辨彆這些香材?”有人發問。

“可以通過觀察外表來邊辨認,識香材難道不是最最基礎的嗎?有請第三試的比試者請上台。”

調香雖看著容易,但是實際不易,況且一個時辰內調出,這不是開玩笑的。

調出來還要使入眾客鼻中。這調出的香好不好另說,倘若用材不當使兩味發衝,便會致頭精神恍惚等。

軒香居裡的東西往往又出奇不易,不少東西市麵上也是冇有賣的。都是各家元老及祖輩去險峻之地曆練帶回。

識香材雖是基礎,但這世上香材千千萬,靠著古典書籍描繪瞭解,也保不齊有不識亦或是識錯的。

“憐香?你不去嘛?”看著憐香抱了抱手,雙眼盯著台上,但腳下卻冇有要動的意思,白落鳶隨後便拍了拍憐香。

“落鳶小姐,您是白家嫡女,我,我……?”憐香畏畏縮縮地開口,猶豫不決,又不知該如何說。

“不是說了喜歡,就去,不用管旁人。怎麼這話很難懂嗎?這‘櫻果’若是我喜歡,你便也不打算爭一爭?就因我是白家嫡女,你就不敢了嗎?調香也不是我的拿手活,況且這燈我也不那麼喜歡。”白落鳶對憐香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奈何曜晨曦常有打圓場,於是乎便補了一句,“你想要就去試試,也是各憑本事爭取來的,我呢就順便看看你在調香方麵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引得晨曦天天在我耳邊叨叨。”語畢,曜晨曦轉頭看向白落鳶,二人相視一笑。

憐香在調香方麵確實算是佼佼者,調出的總是令人神往。

曜晨曦每次見著白落鳶也總會叨上幾句憐香調香時的手法是多麼乾脆利落遊刃有餘。可惜的是白落鳶卻從未見過憐香是如何調製。

望眼試台,隻寥寥幾人。

轉眼間,每人身前一張木桌,十盤香材,磨,匙……皆整整齊齊。

各桌上十盤香材也各不相同,不常見的以及常見的。

“開始吧。”

憐香端坐在木桌前,著眼一看麵前的各類香料,梨渦淺笑,似胸有成竹。

她揚起嫩手,挑了幾盤放在了地上,就木桌上的先摘再揀後揉,後又篩晾以除雜質,最終粉碎,整個過程都無絲毫停頓,也不顯任何焦灼急促。

處理好這些香材,又端起一旁的器具,依次裝入。嫩手有條不紊地稱量,取出,再用磨研碎。用文火加熱香材,使其分離至白浮於上黑沉於下。

蒸的過程中憐香也未閒著,乾淨利落的用另一個窯子加料靜煮去異味。手法嫻熟,又遊刃有餘。

緊接著看見憐香從台上下來。眾賓紛紛不解,下來乾什麼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怎麼還不著急甚至於有閒心從台上下來。

有幾位試者發言卻無人回答,緊接著一個個看著台上緊張又認真的幾位比試者,看見的隻是慌張又毫無張序的雙手挑揀著香材。

“小姐能不能要一壺酒借用?”憐香露出求助之色。

“當然了。”

話音落,桌上那一壺無人問津的釀酒便被曜晨曦用手拍起,再拍轉了過去。

“這比試還可以從外取材嗎?”有位客人疑惑。

“可試題也未說明不能從外取材啊。”

憐香端坐回原位,用那瓶釀酒拌炒,使輔料滲出於香材。又用文火將其炙炒。於此時間所剩無幾。

她便開始加熱所有香材使其乾燥。完成大半以後,隻得耳畔,“時間已到!”

“這麼快?”台上不少試者分分叫苦。

憐香掌心也升起一點點汗珠。因尚未全部乾燥完畢,展香時會有些許潮濕之氣混入其中,使得不很細膩。

“終於結束了,哎好不無聊。”台下一些賓客叫苦。

“開始展香。”掌櫃的擺了擺手。

憐香最先開始焚香,紫煙縷縷如花似錦般向空中飄去,有如神女霧中登天。

香氣空靈幽遠,散入鼻息,令人聞之寧靜怡然,心中雜念全無,彷彿置身仙境。

但仔細一嗅,香氣確不那麼細膩。

憐香展香完畢,下麵就無人展示了,一個個不是還在研磨就是挑揀又或是在炙燒中,愣是冇有一個可以同憐香一樣能夠焚香。

“第三試,憐香勝。”

“接下來就請前二位上來吧,取指尖血滴入櫻汁即成血紅櫻汁,一併飲下方可帶走孤燈。”

曜晨曦立馬抽出腰邊短刀,輕輕割破,滴入櫻汁,隨後飲下。開開心心地拿走“楓花”。

歡歡喜喜跑到暮遲身邊,將那割傷的手遞了過去。“遲哥哥,幫我清理一下唄。”

暮遲從腰邊囊中撚了一點藥粉敷在曜晨曦手上,一會傷口即消失不見。

隨後沈卿雲也提著“楓葉”從台上走下。

憐香站在台上臉色鐵青。

“憐香,你快點啊!”曜晨曦看著憐香麵色鐵青,不禁想起了憐香是個怕血的,“憐香你不看它,割完就喝下去。”

曜晨曦說著向暮遲要了一點藥粉,又跑上台,捂住憐香雙眼。

憐香咬緊牙,手起,刀落,滴入,飲下。曜晨曦將藥粉塗到憐香指上,待捂住憐香的手放下時,已經冇有血跡。

“謝謝小姐!”

“你呀。”曜晨曦抬手颳了刮憐香的鼻子。

“恭喜三位喜提孤燈。”掌櫃的看看柱子後麵,又轉過頭來開口道。“今天我軒香居請來了‘離’為大家獻琴。”

柱子後麵白衣翩然,一朝拂袖輕放於胸前,眼角綴一顆黑痣,眉間散發著溫潤之氣,頭冠一根木簪彆在束髮上。

沈卿雲的瞳孔一怔,隨後輕呼一聲。

白落鳶遠遠地注視看著“離”。

台上,瑤琴,通體如漆,古樸典雅且大氣。琴頭在右,琴尾在左。

待“離”坐於凳,雙膝分開,雙腳輕放於地,掌櫃的道,“公子請。”

修長的手指撫上冰冷的琴絃,一勾一挑,一抹一剔,一摘一打。雙手配合,巧奪天工的音律飄出,旋律緩和,餘音繞梁。隨之賦來一段女聲。

“交百媚,殤花落,雲霧起。

愁飛絮,忘虛無,憂長歎。

踏之上,暖意漫,喧囂塵。

望眼川,懷禦風,靜謐升。”

不慢不緊,音韻婉轉悠長,尖細的腔調,空靈的聲音與琴音附和,厚重沉淪。

不禁一絲寒氣劃過,天降寒英。

隻一旁的曜晨曦,沈卿雲,憐香三人聽得尤為出境,不能說他彈的不好亦或是她唱的不好,隻能說自己聽不進,無法安逸的同旁人一般享受,但周遭皆是寂靜,若是與眾不合貌似顯得太過不知輕重。

此間曜晨曦,沈卿雲二人對視一眼,又迅速收回熱目,坐於凳上漸漸直到曲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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