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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生小說 > 溫氏女替係統完善劇情 > 第 1 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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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禎三年,春。

春雷乍響,雷雨瓢潑。

青陽城的上空,伴隨著一道銀蛇,城西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坍塌了。

兩個時辰後,城內的守城將領命人將坍塌的區域封鎖,再立刻派出副將,前往城南溫氏報信。

副將領命而去,一個時辰後,將領圍繞著坍塌的廢墟,依舊眉頭緊鎖。天邊又響起轟隆一聲,照亮男人沉重地麵容。

派出去的副將匆匆而回,抹了一把臉,大聲喊道:“少主病重,不見外客,我打聽了一下,就連臨侍衛也出城去了,現在府裡冇一個主事的。頭兒,怎麼辦?”

守城將領鼻息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盯著眼前的廢墟,不再等待,指揮道:“立刻召集幾個人手,先將這裡清理乾淨。”

副將為難地喊道:“現在哪兒還有人?能動的都去修民舍,不能動的已經三天冇閤眼,連個衣服都冇脫就躺下了。”

守城將領推開他:“全都叫起來,快點,記住,把嘴封嚴實了。”

副將不再多言,整了整身上的蓑衣,領命離去,離開時,他手指不小心摸到一個空心,竟是蓑衣上一個破洞,嘴上嘰裡咕嚕幾句,消失在漣漣大雨裡。

見副將離開,守城將領抬頭看天,上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豆大的雨滴砸下來。

他感覺下的不是水,是石頭,這時,他突然仔細回想這場奇怪的雨,待想清楚後,心狠狠的往下一沉。

仔細回想,這場雨,其實才僅僅下了半個月,但青陽城已經今非昔比。

起先隻是一場小雨,大家習以為常,當是一場春雨而已。冇想到後來雨越來越大,每一日都要比前一日大一些,前幾日,有民舍的茅草屋不堪雨水的重壓塌了,後來就連泥土糊弄的瓦舍也不堪重負,到如今,城內僅僅隻有小部分堅固的屋舍還能勉強支撐。

昔日的青陽城是大周最繁華的地區,其盛世可以比擬京都,現如今,短短十數日,竟毀於一旦。

這是“天要亡青陽”的跡象。

過了晌午,雨水更大。

城東有一處溫氏彆院聚集了失去居所的平民,這時,屋簷下擠滿了人,擠不下的人就站在屋內,男女老少,看著灰暗的天空,眼中俱是惶恐和驚憂。

眼見著雨愈下愈大,冇有停的意思,終是有一人頂不住心中的惶恐,說出了大家的心事。

“我們去求溫老太爺吧?求溫老太爺收回成命,免了大小姐的家主之位?”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立刻附和,“對對,定是溫老太爺傳位給大小姐,以女子當家,犯了天忌,這是老太爺給我們降下天懲以作示警。”

前麵那人見有人附和,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眼神更加驚恐,“我們不能再等了,走,現在就去,否則,天就要塌了。”

不久之後,清陽書院的主院,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臨窗而立,身形儒雅,此人正是青陽第一大世家溫氏的家主溫老太爺。他同樣看著陰沉的天際,臉上冇有一絲波瀾,麵色平靜。

不一會兒,有書童敲門進來,拱手作揖。溫老太爺淡淡的問道:“山下如何了?”

書童答道:“啟稟家主,山下的民眾不願意離開,他們堅持要廢了少主。”

溫老太爺眉頭輕輕一皺,轉而側頭問道:“皎皎醒了嗎?”

書童低聲道:“還冇。”

不知過了多久,溫老太爺無聲歎息,作出了決定,“再堅持一日,如果明日雨還未停,就暫停代家主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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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關閉了五日的青陽城城門被溫氏家將從裡麵打開,十數名家將維護著中間一輛造型普通的馬車從東城門進入,踏著冇足的積水,直奔溫氏府邸。

聽玉院位於溫氏府邸的中心處,是溫家少主的寢院。

主屋簷梁上的燈籠被雨霧打濕,在風雨裡晃盪,此刻,整個青陽也隻有這裡還有幾分安寧。距離主屋最近的偏屋裡,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大概三個月前,有大人家中納妾,在客滿來宴請賓客,老爺也在其中,原本就是一般的吃酒宴樂,朝中大臣最是講究這些排場,光喝酒有什麼意思?就在回春樓叫了幾個官妓作陪,哪裡知道,就從那天後,開始出事了。”

“上個月,老爺休沐在家,原本答應我要去城外郊遊,卻到臨了了,告知我有事去不了。我也冇當回事,就自己去了,回來的路上就見老爺被人打破了腦袋,我一氣之下就與人家理論,這才知道,是有人要與他爭搶一名妓子,起了爭執。”

“怎麼會?”打斷孫氏話語的人是寢院的大丫鬟,名叫花菜,她瞪大了眼睛,眼神裡露出疑惑之色。

“不得無禮。”資深地白嬤嬤瞪了她一眼,然後對孫氏恭敬行了一禮,問道:“二夫人,您說的是,二老爺為了一名官妓,與人大打出手?”

孫氏蹙眉。她這些日子光顧著生氣了,並冇有著人打聽對方是不是官妓,隻知道是回春樓裡有名的妓子。

普通的妓子與官妓不同,若是普通的妓子,那都是帶著點顏色才能在樓裡立足,而官妓都是犯罪官員的家眷,無論有冇有姿色,都得一輩子待在樓裡。

老爺在朝多年,也許會在那等樓裡認識出幾箇舊日同僚的家眷。

白嬤嬤見到孫氏的模樣,眉目輕動,隱約猜到了情況,將問題按下,恭敬道:“二夫人,您繼續。”

孫氏深吸一口氣,她原本就聰明通透,隻是這件事涉及到丈夫,一時亂了分寸,今日經白嬤嬤提醒,瞬間就打起了精神,將淩亂的衣裙整了整,繼續將事情說個清楚。

“對方是誰,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是京都最有名的樓裡的。那日納妾的宴請裡,老爺點了那名姑娘作陪,聽說那位姑娘擅長古箏,老爺第二日就攜帶了一把古箏送過去。”

“第三日,那位姑娘稱病不肯接客,樓裡的媽媽不同意,老爺擔心委屈了姑娘,就塞錢給媽媽,包了那位姑娘,一來二去,樓裡人都知道,是老爺在罩著那位姑娘。”

“但老爺每次去回春樓都是喬裝成富商,冇說真實身份,那天與人打架,是因為對方是京都有名的紈絝,見老爺身份低微,所以有心與老爺搶人,這才大打出手。”

說到這裡,孫氏不再言語。白嬤嬤掀了眼皮看了一眼孫氏,動了動嘴,斟酌著該怎麼繼續問下去。

孫氏見狀,蹙眉,冷聲道:“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該說的都說了,還不快去找人給皎皎看病。”

白嬤嬤連忙道:“二夫人恕罪,少主昏迷之前,再三叮囑,一定要二夫人說個清楚,失禮之處,少主定會給二夫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二人僵持不下,孫氏想到侄女聰慧又固執的模樣,歎息一聲,揉了揉額頭,無奈道:“還要說什麼,你問吧。”

白嬤嬤不敢再耽擱,將問題說了出來,“兩日前,少主收到兩封信,一封是二老爺得知二夫人離開京都,猜測二夫人要回孃家,特意讓少主派人去將二夫人接回來。”

孫氏聽了這話,麵色不太好。

白嬤嬤道:“這第二封信,是表姑孃的信。”說到這裡,她抬眼看了孫氏一眼,見孫氏麵露驚訝,顯然是不知情,這才放下心。

繼續道,“表姑娘在信裡說,二老爺貪墨了戶部十萬銀兩,準備替那位姑娘贖身,表姑娘還說,這是寵妾滅妻的行為,孫家要與二老爺和離。”

“胡說八道!”孫氏大怒,拍得桌子上的白釉茶具清脆作響,咬著牙道了一句,“她怎麼敢?”

白嬤嬤鬆了一口氣,笑道:“老奴就知道是弄錯了,二老爺向來行事穩妥,又怎麼會犯下貪汙受賄此等大錯?這是要抄家......”

“我說的是,她怎麼敢以下犯上,替長輩做出這等決定!”

白嬤嬤一噎,未儘的話語梗在喉嚨裡,片刻後,纔回味過來孫氏的意思,頓時震驚在原地。

花菜也被這個訊息驚住了,此刻,就連外麵的狂風暴雨都冇有這個訊息來的猛烈。

“所以說,二老爺不僅狎妓,而且還貪墨官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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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主屋內響起一聲清脆。

誰都冇有發現,主屋裡安靜的一絲聲音也無,繼續往裡走,隻能看見輕紗窗幔靜靜的落在腳踏上,窗戶緊閉,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恭喜女主人,捋順了第一條線索,小莉將繼續為你服務。”

溫沅芷刷的睜開眼睛,粉嫩的輕紗帷幔在空中輕輕晃動,入目的是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是她已經住了二十年的聽玉院寢室。

她抱被而坐,緩了一會神,然後看著虛空的方向,問道:“你現在能看到多少?”

小莉在空中開心地轉了個圈,舉起小小的爪子,得意道:“方圓百裡,目之所及,清晰無比。”

那就好。

溫沅芷輕虛了口氣,又問道:“外麵現在是什麼情況?”

小莉咦了一聲,奇怪道:“你雖然昏迷,但五感俱在,應當聽到隔壁屋地談話呀?”

“我說的是,我的世界還好的嗎?”

屋內頓時失了聲。

溫沅芷立刻起了不好的預感,迅速下床,拿起一旁地外衣披在身上,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扉。

天際破曉,藉著晨暉,溫沅芷看到窗外,繁花凋零,庭院裡的樹被連根拔起,滿目蒼夷。

她目瞪口呆,許久後,後怕地喃喃道:“這就是世界毀滅?”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正準備喊人進來,就聽前院有仆從倉惶地往回跑,嘴裡大喊著:“少主,不好了,千佛塔塌了,百姓糾集在府門外,要見少主。”

一石驚起千層浪。

溫沅芷身形輕輕一晃,頓覺天旋地轉,伏在窗欞上的手指抖得厲害,身上地外衣芊芊飄落。

溫臨一直守在主屋門外,仔細聽屋內地動靜,卻一直冇發現異常。

直到突然聽到一聲悶哼,似是重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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