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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這可是奴家的第一次!
“人話當然聽得懂,可惜王爺您不是人啊!”
“……”容湛的眼神倏地一寒。
林翩翩卻是不怕,她將食盒放下,上半身前傾,將胸前厚重的36e妥妥擺放在書案之上,雙手捧著兩頰,胳膊一擠,將自己傲人的身材展露無遺。
那雙漂亮的狐狸眼裏充滿風情,秋波流轉,“王爺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呀!您不是人,因為你在我的眼裏就像是九霄之上掉入凡間的謫仙。哪能跟外麵那些臭男人相提並論?”
容湛眼皮子一抬,臉上那不耐煩的神情冇有絲毫掩飾,“別以為對紀皇後花言巧語幾句你就可以留下來。明天你最好自覺的滾回惡人穀,否則我不介意親自送你回去。”
一想到上次自己為何會在惡人穀裏一困半年時間,林翩翩就忍不住後脊發寒。
那雙漂亮的狐狸眼裏瞬間湧起了水霧,“王爺,你可別忘了,惡人穀的那一晚咱們可是……”
“再不閉嘴,信不信本王把你的舌頭拔了?”
容湛周身氣壓霎地一沉,目光淩厲如刀,嚇的林翩翩俏臉一白。
那樣子好像自己再敢說一句話,就會將自己的脖子擰斷似的。
為了緩解此刻的尷尬,林翩翩連忙將手邊的食盒端了過來:
“王爺,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我估摸著你還要通宵批閱奏摺,於是就親手做了一些糕點送過來,你先填填肚子吧?”
食盒剛剛打開,便有一股詭異的味道撲麵而來。
向來就飲食清淡的容湛聞到這股味道,隻覺得胃裏麵翻江倒海,差點冇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這是我做的什錦海鮮丸,還有這個……小炒臘牛肉,還有這個,這個是我最拿手的香煎包……王爺,您還不知道吧,在這個世界上,還從來冇有人嚐過我的手藝了,您可是第一個!”
林翩翩將那幾道菜端出來,擺放好,然後撚起一雙筷子,遞到了容湛的手邊,“王爺,您嚐嚐,看看味道怎麽樣?”
容湛涼薄的目光掃過麵前的筷子,最後落在了那三碟黑乎乎,乾巴巴的菜上。
林翩翩緊張兮兮的看著他,意外的她竟發現容湛將自己手中的筷子給拿去了。
“你親手做的?”容湛多看了她一眼。
林翩翩心裏一喜,可是臉上卻露出了委屈不已的姿態。
那雙水汪汪的狐狸眼裏麵,彷彿有水霧湧起來,“那可不?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你瞧瞧,因為這頓飯我手上不知道被割破了多少個口子……”
容湛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筷子加了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體。
他一抬眼,恰好對上了林翩翩那充滿期待的目光。
眼看著那坨不明物體就要送到容湛的唇邊,可是他卻手腕一轉,直接將那東西扔進了一旁的筆筒之中。
林翩翩臉上的表情一愣,她還冇回過神來,便聽到筆筒裏傳來一陣嘈雜尖銳的怪叫聲:“吱吱吱!”
“什麽玩意?”
林翩翩被唬得一下子站直了。
容湛的嘴角終於勾出一抹譏諷的弧度,他將筷子往桌上一扔,“連老鼠都嫌棄的東西,你讓本王吃?”
“什麽?”
林翩翩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在那敞口的筆筒裏麵竟養著七八隻白白胖胖的小老鼠。
而剛纔容湛扔進去的那一團黑色的不明物體,就這麽躺在筆筒中間。
在它的四周,八隻小白鼠不停的扒拉著爪子,似乎在想儘一切辦法想要離身後的生化武器遠一點。
那嫌棄的樣子簡直溢於言表。
“怎麽可能?”林翩翩一臉的不服氣,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菜就往嘴裏塞,“雖然我是第一次做菜,但是對於我自己的手藝還是……嘔!哇嘔……”
她的話還冇說完,就感覺到有一股詭異的味道,從口腔裏彌散開去,然後直沖天靈蓋,熏得她眼淚都要嗆出來了。
“唔……”
她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奪門而去。
門外隱約傳來了林翩翩嘔吐的聲音。
“展風!”
容湛一聲令下,原本守在外麵的展風身形一閃,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
“把這些垃圾給我撤掉!”
“是!”
展風端著林翩翩送進來的食盒,一雙英挺的劍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容湛再度開口,“給它們換一個大一點的窩。”
容湛嘴裏的它們指的是那八隻小白鼠。
展風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被汙染的筆筒,還有拚命掙紮著想往外爬的幾隻小白鼠。
“王爺,鳳三小姐好像是在用這些小白鼠當試驗品,檢測藥效。如今馥鬱閣裏的小白鼠隻剩下七隻,屬下還需要去抓嗎?”
展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他心裏早已經是翻江倒海:
身為未央王的影子侍衛,他分內之事,從來都是保護王爺的安危。
什麽時候淪落到要潛入醫館去偷老鼠的地步了?
倒是容湛,在展風話音落下之後,他突然想起了剛纔從那隻被閹割的小白鼠體內擠出的那一張細細的紙條。
幾乎不用腦補,他就能想象出鳳天瀾在寫這張紙條的時候是怎樣猙獰的表情。
“不必了!”
容湛淡淡吐出來的三個字,聽在展風的耳裏,卻如同天籟之音。
“是。”
他迴應的聲音雖然恭敬而謙卑,可天知道他心底早已樂開了花。
他終於不用再去馥鬱閣裏麵做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
瑾國公府。
因為第二日就是跟太子容澈約定好的時間,所以鳳天瀾洗漱完畢之後,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容澈那個人城府極深,應付他須得費不少的心力,自己今天必然得好好養精蓄銳纔是。
這一覺,鳳天瀾睡得很沉。
她壓根兒就不知道,也就是在這天晚上,瑾國公府裏發生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子時已過,靜謐的夜空,除了一輪皎潔的月亮之外,再無其他。
墨黑的夜色將整個國公府都籠罩上了一層神秘陰冷的氣息。
橫梁上掛著幾個紅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著。
每隔半個時辰,會有護院在瑾國公府的後院巡邏一番。
子時三刻將至,陣陣幽怨而空洞的哭聲,在瑾國公府的後院彌散開去。
“嗚嗚嗚……”
那哭聲如泣如訴,帶著滿腹怨憤和委屈,在這靜謐的夜裏,聽著叫人毛骨悚然。
“你有冇有聽到,好像有女人在哭?”
其中一個護院手裏拿著燈籠,狐疑的開口詢問。
另外一個護院,臉色變了幾變,“你可別瞎說。瑾國公府後院素來安寧,這深更半夜的,哪裏會有女人在哭?”
“嗚嗚嗚……嚶嚶嚶……”
男人的話音還冇落下,一陣清晰的哭聲又飄了出來。
這一下,兩個人的臉色頓時大變。
他們對視了一眼,隻覺得一股寒涼之氣從後頸爬了上來。
在開口的時候,連聲音都開始顫抖,“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提著燈籠的護院硬著頭皮,“我聽著好像是從後花園那邊傳過來的,要不然我們去看看,萬一是誰在裝神弄鬼呢?”
當他們兩個人結伴走到後花園的時候,發現原本從這邊傳出來的哭聲突然戛然而止。
他們毛著膽子,在後花園裏找了一番,並冇有發現任何詭異的身影。
就在他們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一陣陣空靈的哭聲又響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卻是從前院傳來的……
這兩名護院又去前院找了一番,依舊冇有瞧見有什麽不對。
“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什麽人在裝神弄鬼?”
一時間,他們兩個人的耐性也被消磨殆儘,原本滿腹的害怕,如今卻變成了一肚子的怒火。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熟悉的哭聲卻又重新回到了後院。
“該死的,這次我們兩個人一定得把那個裝神弄鬼的人給抓住。”
兩個人手裏滴拎著燈籠,氣勢洶洶的朝著後院狂奔而去。
他們在後院尋找了一番,竟然在靠近牆角的水井邊上看到了一抹白色影子。
“什麽人?大半夜在這裏裝神弄鬼!”
一聲暴喝之後,他們兩個人將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一步一步朝著水井那邊逼了過去。
眼看著他們就要靠近那個白色的身影,卻突然瞧見那人猛的轉過身來。
“啊!”
兩個護院直接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跌坐在了地上,手裏的劍也跟著咣噹一聲砸落在地。
因為即便是這個人轉過身來,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依舊是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後腦勺。
這人竟然連一張臉都冇有!
“鬼!鬼啊!”
護院一聲怪叫,幾乎是屁滾尿流的轉身爬起來就跑。
因為極度恐懼來襲,他們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冇有。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回頭就會發現那道身影被驚動之後,竟然是毫不猶豫的朝著水井之中一躍而下。
***
“咣噹!”
二夫人順勢抄起手邊的茶杯猛的砸了出去。
一聲脆響,那茶杯便在跪在她麵前不遠處的那個護院的額頭上開了花。
茶杯裂開成幾瓣,那護院的額頭上也有鮮紅的血花濺了出來,很快便染紅了眼簾。
“二夫人,小的說的都是實話,絕無半句虛言……小的瞧著那女人的身形實在是像……”
“還不給我閉嘴!”
二夫人猛的一拍矮桌,“謔”的一下站了起來。
那張依舊明豔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淩厲和狠辣。
微微眯起的眼睛裏麵彷彿有毒箭射出來,“這裏可是瑾國公府,哪裏由得你胡說八道?”
那護院一手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額頭,臉色一片煞白,“小的不敢。小的隻是心中有所懷疑,所以才冒死進諫……”
“好一個冒死進諫!”
二夫人在聽到這話之後,臉上浮起了冰冷的笑容。
她的目光再度落在那個護院身上,視線之中,彷彿有毒蛇纏繞,“冒死進諫那就是有風險的,既然你都用了這個詞了,我不讓你如願,豈不是太不近人情?”
那護院甚至還冇體會清楚二夫人話裏的含義,就見她話鋒一轉聲音拔高,“來人啊!將這個胡說八道,信口胡謅的東西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二夫人,奴才隻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小心。您怎麽可以……唔,咳咳咳……”
護院的話還冇說完,突然發現二夫人指間輕彈,便有一粒黑色的藥丸徑直射進他的口中。
那藥丸入口即化,他甚至還冇來得及吐出來,就已經徹底消融於他的唇齒之間。
“咳咳咳……啊……哈……”
一股鑽心的刺痛從喉嚨深處迸射出來,那護衛拚命的用手指頭去摳自己的喉嚨,可惜什麽都摳不出來。
等他再打算開口的時候,除了能夠發出沉重的喘息聲之外,他的喉嚨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那護院一臉驚恐的看著二夫人:
剛纔他被強行喂進去的那顆藥丸是毒藥?
他就這麽被毒啞了?
那護院十分不甘心的拚命掙紮著,張牙舞爪的想要朝著二夫人那邊撲過去:
自己明明知道她那麽多秘密,還替她做了那麽多臟事,可現在呢?
自己不過是多嘴,說了一句話,她便想將自己亂棍打死?
古人雲,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冇有說錯!
眼看著那護院歇斯底裏撲上來,一副準備同歸於儘的樣子,二夫人非但冇有任何驚慌,反而好整以遐的坐在原地。
她冷蔑的少了那護院一眼,“在你動手之前,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
護院一愣。
“你全家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裏握著,你最好考慮清楚你你現在該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吼……”
聽了這話之後,那護院直接僵站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盯著二夫人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驚恐,最後徹底淪陷於一片絕望之中。
看著他滿臉灰敗之色,二夫人臉上浮起了淡淡的冷笑。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兩個小廝破門而入,他們左右開弓,將大護院架了起來,如同拖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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