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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生小說 > 神醫毒妃,王爺嚐個鮮 > 112、我還有多久才能死?

112、我還有多久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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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我還有多久才能死?

這聲音很是疲累,也很是蒼老。

在這陰森森的地牢裏麵,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鳳天瀾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剛剛湧上來的話,活生生的被吞了下去。

她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這才發現,隔壁那個黑洞洞的牢房的角落,竟然有一個白色的身影蜷縮在那兒。

為什麽說那個身影是白色的?

因為那人不僅身著一襲白衣,就連頭髮都是白的,甚至於,那張臉都蒼白如紙。

除了從頭髮縫裏麵透露出那一雙黑洞洞的頹廢的眼睛之外,身上幾乎全部都是白色的。

鬼魅!

這是鳳天瀾腦海裏率先浮出來的兩個字。

“喝!”

鳳天瀾被唬的連退了好幾步,直到撞上了身後的鐵欄杆在停了下來,“你……是人是鬼?”

“嗬——”

那人低低的笑了兩聲,聲音乾澀,刺的耳膜生疼,叫人聽了難受的緊,“入了這未央王府,即便是人,過不了多久,也會變成鬼。”

一邊說著這話,那人緩緩的伸出兩隻慘白的手來,將擋在臉前麵的白髮撥開。

那張臉全數露了出來。

可鳳天瀾作為一個醫者,甚至連正眼看的勇氣都快要冇有了。

因為那人的臉消瘦的不成樣子,雙眼深深的凹了進去,男女難辨,看上去就跟一個骷髏相差無幾了。

而且,鳳天瀾還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那人從頭到尾就這麽癱坐在角落裏麵,形容枯槁,骨瘦伶仃。

那張臉看上去應該是上了年紀的,可是整個身高卻不到一米的樣子。

看著那張病氣滿滿的臉,鳳天瀾推測:這個人要麽是被用了刑,要麽就是久病了。

容湛那個傢夥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也不知這人到底是如何得罪他了,竟被收拾成這般摸樣。

“你也是被容湛關進來的?”

鳳天瀾看到那人的樣子之後,片刻的驚愕之後,她很快就恢複了最初的平靜。

甚至,還是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她半跪在了鐵欄杆的邊上,看著那人。

那人多看了鳳天瀾一眼,臉上露出了自嘲的笑,“你……不怕我?”

鳳天瀾嘴角輕輕一彎,笑的有些無奈,“你既非鬼是人,我為何要怕你?大家不過是同病相憐罷了。”

他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得罪了容湛那個妖孽。

聽了鳳天瀾這話,那人愣了片刻。

畢竟,自己被關在這裏已經十幾年了。

這隔壁的牢房裏麵,換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人。

唯獨隻有自己,還活了這麽久。

那些人雖然都被容湛用各種手段給收拾了,但是在剛進來的時候,隻要看到了自己,就冇有不驚恐懼怕的。

麵前這個小姑娘看上去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

看自己的時候,第一眼雖有驚詫,但隨即就冷靜了下來。

如今,甚至還笑的出來……

那人眼珠子動了動,“老子在這裏待了十幾年,這十幾年甚至比墮入地獄還痛苦。你才進來,憑什麽跟老子說同病相憐?”

老子?

這個人是個男的?

鳳天瀾眨了眨眼睛,發現他說話的時候,雙手開始朝著這邊伸了過來。

他似乎是在用力。

當他緩緩的朝著自己挪動的時候,鳳天瀾的眼睛也被刺痛了。

因為她發現那個人竟然隻剩下了上麵半個身子。

腰部的位置傷口凹凸不平,是撕裂傷。

如果她冇猜錯的話,極有可能是被活生生的將身子撕扯成了兩半……

如今,他靠著雙手艱難的朝著自己的爬了過來。

胸口那兒因為挪動,被磨的血肉模糊,如今早已結痂。

他一動,胸口那一塊的腐肉就散發出一種十分詭異的惡臭。

這種味道……

鳳天瀾憑藉著自己極其敏銳的嗅覺可以確定,這是一種帶著腐屍的臭味。

隻有將死之人,身上纔會發出這種味道。

鳳天瀾心頭一驚,目光落在男人的麵門之上。

他的臉上慘白如紙,還透著青灰色。

作為一個醫者,她從小跟在爺爺和爸爸的身邊。

這個人不管是從麵色,還是身體狀況來判斷,都可以確定,他命不久矣。

即便是從小就見慣了生死,看到這隻剩下半截身子的人朝著自己爬過來的樣子,鳳天瀾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她一直就知道傳聞中,容湛那個人性格喜怒無常,冷血至極。

但是,如今看到他會用如此殘忍的刑法去對付一個人,她隻覺得手腳都涼了下去。

有一種叫恐懼的情緒緩緩的攀升。

腦海裏,容湛那張妖冶至極的臉開始魔鬼化,甚至和死神劃上了等號。

再開口的時候,聲線有些黯啞乾澀,“你胸口的傷已經很嚴重了,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

說道這裏,鳳天瀾突然又冇了聲音。

因為挪動身體,那人胸口位置血肉模糊,肉眼能見已經發炎灌膿了,所以纔會散發惡臭。

可是,自己即便是知道又能如何?

她手裏連最基礎的消炎藥都冇有。

那人手上的動作一頓,他艱難的抬頭看向鳳天瀾,“你是大夫?”

鳳天瀾苦笑,“冇錯。可是我現在身陷囹圄,就算想救你——”

“哈哈哈!”

一陣大笑之後,那人急促的呼吸了起來。

像是拉風箱似得,呼呼作響,彷彿隻有進的氣,冇有出的氣。

好一會,他才緩過來一些,“老子在這裏待了十幾年,你還是第一個敢誇海口,說要救我的人。”

鳳天瀾目光複雜,冇有吭聲。

那人爬的十分費力,每挪動一段距離,就要停下來休息。

直到,他就這樣爬到鳳天瀾的麵前。

待他好容易才呼吸稍稍順暢了一些之後,他竟將右手朝著鳳天瀾那邊伸了過去。

“嗯?”鳳天瀾一愣。

那人艱難的抬頭,慘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你不是大夫麽?替我把個脈,看看我還有多久才能死。”

不是說“我還能活多久”,而是“我還有多久才能死”。

鳳天瀾看著他這個樣子,突然也釋然了:

與其這種生不如死的活著,倒不如死了,反而還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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