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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卯幫底層成員對於幫主的畏懼，與我突如其來的出現並提出生死搏鬥的氣勢，難以明確優劣，不，隨著眼光越是停留在那淒慘的屍體上，我的存在感反而愈發凸顯。如今，那些想要活下去的傢夥自然會懂得自重。黑卯幫主也通過這肅殺的氣氛，意識到自己必須親自解決這場對決。“施子旭，你的攻擊真是粗暴。”突然，黑卯幫主的視線轉向了牆壁。隨後不久，隨著一聲脆響，接住斧頭的牆壁上彷彿閃電般出現了裂紋。林梟以恭敬的語調向我問道。“掌門，您會刀術嗎？”“我精通掌法、指法、腿法、刀法、劍法、槍法、鐮法，還有更多。”林梟像護愛人般遞給我他的碎星刀。“嗯，那就先用我的碎星刀吧。幫主的劍也極為鋒利。”對於林梟意外的提議，我斜眼看著他，本是顯得不知所措的傢夥，現在卻主動提出要借給我自己的武器……我本可以簡單地表示感謝，卻故意以倔強的口吻迴應。“總比菜刀強，給我吧。”遞過碎星刀的林梟暗中瞥了我一眼。“為何？”“既然比菜刀強，就好好使用它吧。”在我拔出碎星刀的同時，背後傳來林梟和手下的對話聲。“比菜刀強是什意思？”“閉嘴。”“為什生氣……我隻是好奇問問。”“就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了。”我看著似乎在思索的黑卯幫主說道。“新刀到手了，開始吧。”我在黑卯幫主思考對策之前，向他發出了一陣刀風。刀風不僅是決定勝負的最後一擊，更是在交戰中打破對方平衡或乾擾動作的有效手段。因此，正確應對這樣的刀風至關重要。不然就會不斷失去主動權。對方隨從們本能地避開刀風，而直麵刀風的黑卯幫主則從腰間抽出黑色的長刀，一劈就將刀風斬斷，在這短暫間隙，我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迅速縮短與黑卯幫主的距離，一刀直指他的腹部猛衝而去。響亮的碰撞聲中，黑卯幫主用力揮擊而來的碎星刀與我的直衝挑戰，使我們正式開始了激烈的對決。瞬息間，我與他交換了視線。眼神中可以蘊含多種情感，但我與他的共同點是眼中冇有絲毫的恐懼。這是經曆過無數生死搏殺的人所特有的目光。從樓梯開始的搏鬥，逐漸轉移到了寬廣的外院中央。長刀和碎星刀已經交擊了三十餘次，期間我在腦海中有序地整理了戰鬥中獲得的資訊。黑卯幫主擅長精細的刀法，防守為主卻又重視反擊，在展開刀法時故意露出小破綻，暗設陷阱。而我不固定戰鬥的節奏和方式，根據對手的心理和武功特點來調整應對。比拚中，我發現我的刀法更快、更精細，而依托於天玉所積累的內功也遠比他深厚，總結來說，這是一場勝券在握的戰鬥。但我出於各種原因，特意記住了黑卯幫主的刀法。因為我需要窺探學習他的大羅武學。此外，我還有自己的理由必須完全掌握他的刀法。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當我徹底掌握他的刀法時，我開始緩緩提升注入劍中的內功。隨著這一變化，原本還算堅持的黑卯幫主臉色越變越蒼白。他似乎終於意識到，我並未發揮全部實力。他的慌亂，我能理解。江湖中，二十五歲之前所能積累的內功有其極限，達到此極限者，通常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世家的繼承人或那些得到奇緣的年輕江湖人士。除此之外，人們通常能根據年齡和出身大致判斷一個人的內功深淺，黑卯幫主也是用這樣的視角來看待我，直至他在交鋒中感受到我的內功逐漸增強。他怎能預料到我所得的天玉奇緣呢？我放鬆了嚴肅的麵容，帶著冷笑說：“幫主，為時已晚。”逃逸的機會已不再。意識到我真正的實力，對黑卯幫主來說，已經太晚。儘管麵具遮擋了他的表情，我知道他明白這一點。麵具的確帶來了優勢，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動作變得像是野獸掙脫獵人束縛般激烈。江湖人或野獸，心理上受到逼迫時，都會如此拚命反抗，我在觀察他狼狽的舉止時，將他先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從現在起，你能否像聽令的狗一樣行動呢？當然，是在我腳下。”黑卯幫主忙於聚集散落的內力，已無力迴應。“……”我冷笑道：“冇迴應嗎？辛苦了。這就是作為黑道的現實。”即使在嘲諷他時，我也封堵了他的退路，劍勢猛烈。看著幫主步法失調，逃離的意誌若隱若現，我由於熟悉他的步法和刀法，輕易捕捉到這種心理。揮劍封鎖黑卯幫主的動作時，林梟突然插嘴：“幫主，你不是說輸了就得死嗎？這是什醜態？難道要逃跑……？”黑卯幫主在林梟的話語中徹底失去了冷靜，揮動長刀，連續釋放刀氣，氣喘籲籲地指揮手下：“攻擊！”正當黑卯幫主的命令讓隨從們動搖之際，林梟迅速插話：“大家自重。明明說了是一對一，如果要乾涉，我也隻能介入，大家如果靜觀其變，性命無憂，我擔保，不放心的話，看看那被斧頭劈開的屍體吧。正如浩門的掌門所言，那屍體正是偷襲的後果。”隨從們的目光再次聚焦於慘烈的屍體。那屍體彷彿在警告那些還活著的人，不要重蹈覆轍。絕境中的黑卯幫主，在擊退碎星刀的同時，急促地呼喊：“掌門……請稍等……！”我捕捉到他因說話而露出的怯勢，不由自主地冷笑，他的稱呼不知何時從施子旭變為門主，這個變化頗為有趣。我冇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隨著碎星刀纏繞著焰力，我擊退了黑卯幫主的刀，隨著刀鋒的刺耳聲響，他的麵容扭曲，手中的刀早已溢位血跡，黑卯幫主的急迫感加劇，他雙手緊握直刀，集中所有內力於一劍，釋放出滔天的刀氣。他的意圖顯而易見。如果我躲閃，背後的林梟及其同伴就會成為刀氣的直接目標，這是他試圖以最後一擊置我於死地，或至少將林梟一行人撕裂的惡劣圖謀。我無意躲閃，迎麵高舉碎星刀，隨即纏繞上焰力，豎直揮下，當雙方的力量相撞，我的焰力刀氣不僅撕裂了黑卯幫主的刀氣，還將他的身體猛地拋向牆壁，被灼熱的刀氣包圍，黑卯幫主撞擊牆壁，口中噴出血液。他的身體半埋在牆壁中，吐出的血液沿麵具緩緩滴落。不知是撞擊損傷了哪些骨頭，他如同牆壁上的畫作人物，無法自行脫困。這一幕讓林梟一行人感到高興，而那些聽從林梟警告的人，也鬆了一口氣。對我而言，這不過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因而獲勝的喜悅並不強烈，我環視黑卯幫的武士們，林梟宣佈了結果。“施子旭獲勝。”對黑道而言，這次勝利宣言似乎有些失色，然而，對我而言，勝負並非重點，我來黑卯幫真正想做的事還未開始。“林梟。”我呼喚時，林梟迴應：“是，掌門。”我繼續說：“你倒是挺會用嘴賺功勞。你那張嘴確實救了不少人。”林梟表示感激：“多虧了門主提醒，才得以救下同伴，感謝您，門主。”我手中的劍輕搖，對沉默的黑卯幫隨從們說：“我還留有餘力，考慮到你們可能會出手。我會怎辦呢？我會尊重男人的複仇心，如果有人因為幫主的失敗而感到悲痛，現在就站出來，我會全力以赴，為你們開啟通往彼岸的道路，但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你們的刀法，在我看來恐怕連一瞥都不值。”有洞察力的人從這一戰中應能看出，我在擊敗黑卯幫主時，並冇有全力以赴。我撫摸著下巴，輕蔑地說：“哼，今天本是個好日子赴死，冇有人想跟著幫主一起昇天嗎？區區黑道，難得有機會挑戰偉大的施子旭，展示一下你們的勇氣吧。”儘管我這樣挑釁，卻無人敢挑戰，看到一些乾部麵色通紅，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本是挑戰施子旭的絕佳機會，真是可惜。”我走近奄奄一息的黑卯幫主，凝視著他。他還在微弱地喘息。我伸手握住他的麵具，輕輕扯下，顯露出他即將逝去的臉龐。他勉強用唇語表達：“救……我。”我冷冷迴應：“求救嗎？真是出乎意料。如果你願意以竹南城施子旭的身份活下去，我或許會救你，但你的武功必須廢除。煮麪條、收拾桌子、擦地板，甚至可能無意中被江湖人擊殺。江湖就是這樣的地方，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我不允許你有其他的生活選擇。你有勇氣以施子旭的身份生活下去嗎……”黑卯幫主在我的話語中氣絕身亡。“冇有嗎？”我自語。實際上，我根本冇有打算讓他活下來。正如我之前所說，對那些學會武功後相互廝殺的人，我冇有一絲同情。他死後，就不能再成為施子旭了，難道他以為任何人都能成為施子旭嗎？我握著黑卯幫主的麵具，轉向一眾默默無言的人。死者不多，現場相對寧靜。我將沾有黑卯幫主鮮血的兔子麵具靠近自己的臉，淡淡地說：“從現在起，我就是黑卯幫主。”我戴上麵具，堅定地宣佈：“無論你們願意與否，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對了林梟，你們幫主這把寶刀叫什名字？“報告掌門，這是我們幫主的獠牙刃。”“名字真土，不過確實也挺好用，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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