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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同工不同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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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南昌居然也跟東北一樣下了場大雪,特別寒冷。張揚坐在公司給片區人員劃分的辦公區域中,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內心有點焦灼不安。他一遍又一遍地檢查手機,期待著那條銀行簡訊的到來,告知他年薪已到賬。但時間滴答滴答地過去,簡訊卻始終冇有來。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過去一年的點點滴滴。自從被派到東北區擔任片區經理以來,他幾乎冇有休過一個完整的週末。每天,他都要驅車數百公,穿梭在廣袤的東北三省大地上,與經銷商們溝通合作,處理各種突髮狀況。有那幾個漫長而寒冷的夜晚,他甚至隻能睡在車,因為自然災害被困在了各種道路上。儘管如此,他從未抱怨過一句。他堅信,隻要付出足夠的努力,就一定能夠得到應有的回報。因此,當他聽說其他完成了銷量任務的片區經理可以拿到二十幾萬年薪時,他心中也充滿了期待。畢竟,他很清楚這一年的東北區終於完成了任務還超額了10%以上,結束了連續七年完不成任務的窘迫曆史。然而,就此刻坐在公司,聽到其他片區經理在薪水陸續到賬後的竊竊私語,有的很興奮,有的很沮喪,他的心卻隱隱出現了很失望。他的手機始終冇有響起簡訊提示音。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公司行政把自己已經是片區經理給忘了?還是說,自己的考覈指標那難算嗎?所以,當別人跟他打趣,“張經理,你今年任務完成的那好,年薪不會少於20萬哦”的時候,他也隻能訕訕一笑。鬼知道會怎樣?就在這時,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一接聽,是李總的聲音。“張揚,你來我辦公室一下。”李總的語氣聽起來有點不耐煩。張揚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這一刻終於來了。他強裝鎮定地趕緊走到李總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就閃身走了進去。麵有兩個人,李總坐在他的大班椅上,行政辦公室主任於曉林坐在房間側麵的一組沙發上。“喲,張經理來啦。”於曉林有點誇張的笑眯眯地跟張揚打了個招呼。“嗯,於主任好。李總好,我來了。”李總瞥了他一眼,開門見山且語氣平淡地說:“我們想和你談談你年薪的事。根據公司的決策,你今年的年薪是六萬多,比去年還是多的。”張揚的瞳孔微微收縮,他努力保持平靜,雖然心中的失望和憤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但他腦子似乎被一棒敲懵了。這,什意思?又是他們在試探自己的反應嗎?他深吸一口氣,心有不甘地說道:“李總,這,為什呢?怎有這樣的決策呢?我不是也完成了任務嗎,而且我還超了。好像完成任務的片區都能拿到十幾、二十萬吧,我怎才這些?這跟我之前不做外勤不背任務也差不多呀。”於曉林在一旁趕緊插話道:“張揚,這年底的年薪啊,是我這覈算的。你今年的係數吧,確實是按照你之前海外營銷部副經理的係數算的。”李總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依然平靜:“張揚,你這說就冇意思了。你自己也明白,東北區的任務量相對較小,你超額10%能跟別的大區超額10%相提並論嗎?你的年薪當然會跟別人不一樣啊。”張揚皺眉反駁:“但我也完成了任務啊,甚至超出了預期。弱勢區域和優勢區域,難道付出的努力不應該是一樣的嗎?”李總瞪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悅:“我們明白你的努力,但公司的決策是基於整體的考量。而且,我聽聞你帶了女朋友在長春租房住,這影響是很不好啊。”張揚感到一陣怒火中燒,但他儘量保持冷靜,解釋道:“我女朋友這一年來身體很不好,情況比較特殊又冇有人照顧她。她為了儘量減少我的擔心和牽掛,也是為了不乾擾我的工作,她自己選了東北三省比較靠中間的長春住了下來。這樣的話,即便她有什事,距離我也近一些。況且,她在不在那邊,又冇影響我的正常工作計劃。她不在,我也和市場代表們一起租房住。她在,我也是一個月隻有一兩天在長春租住的房子。”李總小小的眼睛中狡黠一閃而過,語氣透露出一絲威逼:“不用解釋了,這種事情全公司也就你一個經理級別是這樣乾的。別的人,我就不管了。但是你,張揚,你要明白,你是破格提拔為片區經理的,這個位置多少人都盯著呢。你要是不願乾,大把人搶著乾!反正,你的年薪,我們又冇故意給你算低,東北區曆年來都是這樣的。”於曉林在一旁補充道:“張揚,李總是很器重你的,你看,你帶女朋友一起在片區的事,他都幫你壓著。但他也要為整個公司考慮嘛。東北的年薪係數本來就相對較低,而且你剛當片區經理不久,我們總不能因為你就突然把東北的係數調高吧,那讓你的前任、前任的前任,他們怎想呢?。”張揚聽著他們的話,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明白,這是他們在威逼利誘,試圖讓他接受這個不公平的待遇。他深吸一口氣,回懟了一句:“前任?他們怎樣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前麵七年東北都冇完成任務,我今年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卻要跟冇完成任務的他們一樣甚至還不如他們嗎?”李總微微一笑,彎曲起右手中指,用指節在辦公桌上用力敲了幾下,打斷了張揚的話,說道:“,那你是今年運氣好!今天叫你來,我們是通知你而已,並不是征求你的意見。曉林啊,我還有事,剛纔就要走了。”說完,他站起身來,徑直就離開了辦公室。於曉林見狀,也趕忙從沙發上將他胖胖的身軀彈了起來。“我也想起來,我還要去股份開個會呢。”一邊說著,他也一邊緊隨其後地出了門。辦公室,隻留下張揚一個人。他的身軀,在瑟瑟發抖。他不太記得自己那天是怎離開公司的,是立馬也走了還是從那個辦公室出來後在吸菸室呆坐到下班後才走的?他隻記得,那天公司外麵的雪,下的真大啊!同工不同酬的坑,雖然,本質上都是用收入來打擊人,但與試探不同,這一坑基本上多是試探之後的明目張膽,而且涉及金額往往不小。無論張揚反應如何,他們都“穩賺不賠”。若他暴走,離開公司,那最好,馬露辭職本就全怪這小子;若他會來事,能跪求門下,那也無非多收一條“狗”罷了。若他忍氣吞聲,那也無妨,更加證明他就是個軟柿子,後麵想怎捏就怎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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