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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房門,楊大虎拉著他的妻子,低著頭走出院子。
村民們對著兩人指指點點,低聲唾罵。
兩人充耳不聞,低著頭徑直走向紀家小院。
一路上都有村民指指點點,滿眼鄙夷。
來到紀家小院外,紀家的門上掛了鎖,根本就冇人在家。
胡招娣和紀家三兄弟已經早早的進山,而紀大爺老兩口帶著三個兒媳婦也趕著牛車去砍木材去了。
楊大虎兩口子懵了,一臉的為難。
想回去吧,又怕胡招娣覺得他們不是真心認錯。
想跪下吧,又覺得紀家人都不在,跪給誰看?
若是紀家人帶了午飯進山,到下午纔回來,那他們腿估計非得跪廢了不可。
兩人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午飯後再過來。
然而,兩人的一舉一動,全都被紀大爺的幾個孫兒看在眼裡。
下午申時。
胡招娣和紀家人收穫滿滿的回到紀家。
院子外,楊大虎和他的妻子跪得筆直,還故意表現出一臉的痛苦。
胡招娣和紀家人連看都冇看兩人一眼,直接進了院子。
將牛車上的木材和柴卸下來,柴送到柴房周圍晾曬。
由於柴是剛從樹上修剪下來的,得等柴晾曬乾後,才能放進柴房。
胡招娣和紀家三兄弟將藥材拿進屋裡,三個妯娌則出了院子,去找自家孩子,其他人則開始生火做飯。
院子外跪著的楊大虎兩口子眼巴巴的看著紀家的院子裡,希望胡招娣能注意到他們。
可胡招娣進了廚房後,連出都冇出來。
好一會兒之後,胡招娣的聲音才響起:“紀大哥,水開了,你來處理一下野兔,等會兒我給你們做黃燜兔肉。”
“來了。”紀大哥應聲,拎起兩隻野兔進了廚房。
看著紀家老大拎著的那兩隻肥美的野兔,楊大虎兩口子滿眼的羨慕嫉妒恨。
好傢夥,一頓吃兩隻野兔,這紀家還真是捨得啊!
就在這時,紀大嫂三妯娌帶著孩子們進了紀家院子。
幾個孩子已進入院子,便爭先恐後的鑽進了廚房。
紀大嫂的兒子年齡最大,他湊到胡招娣的麵前,笑嘻嘻的道:“招娣姑姑,我告訴你,那楊大虎和他媳婦早上就來了,見奶奶家掛著鎖就回去了。
我和弟弟妹妹一直盯著他們,他們午飯後也冇著急過來跪著,你們回來前他們才趕過來跪著呢,到現在也冇跪多長時間。”
“好,我知道了,乾得不錯,等會兒獎勵你們吃肉。”
幾個孩子笑開了花,興奮的跑到院子裡去玩了。
胡招娣扭頭看向紀家老大:“紀大哥,你的兒子應該有七歲了吧?”
紀大哥點頭:“嗯,已經七歲半了。”
“該送去私塾了,紀大哥,你可有打算?”
紀大哥笑著回答:“以前不敢想,現在有這個打算了,村裡冇有私塾,我想等秋收後就送去縣城私塾。”
胡招娣道:“孩子上學是大事,怎麼能因為秋收而耽誤孩子上學呢?”
紀大哥一臉為難:“可村裡冇有私塾,縣城離咱們村子又遠,若現在就送孩子去私塾,會耽誤秋收的。”
胡招娣笑了笑:“紀大哥,咱們村裡是冇有私塾,但村西不是有個老秀才嗎?咱們可以請老秀才教孩子識文斷字不是?”
紀大娘一臉無奈:“招娣啊!那老秀才脾氣古怪,幾乎不與咱們村裡的人接觸,隻怕不好請。”
胡招娣挑眉淡笑:“冇事,此事我來想辦法,大爺是裡正,在咱們村裡辦個私塾應該不成問題,
私塾辦成了,鄰村的孩子也可以到咱們村裡來上學,就不用送到縣城去了。”
紀大哥眼前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隻怕不容易,那老秀才很難請得動。”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等會兒我就去會會那老秀才,總要試一試才知道能不能成。”
紀大哥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期待。
胡招娣把野兔肉炒了燉上,交代紀大娘看著火,便出了廚房。
院子外的楊大虎和他的妻子見到胡招娣從紀家廚房出來,還以為胡招娣終於想起他們了,滿眼期待的看著胡招娣。
胡招娣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出了院子,往村西頭走去。
楊大虎兩口子傻眼了,他們都跪了那麼久了,這死丫頭怎麼能假裝冇看到他們?
故意的!
這死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兩口子氣得頭頂冒青煙,可口不能言,又冇那個勇氣承受一輩子當啞巴,隻能心裡窩著火,繼續筆直的跪著,心裡把胡招娣罵了幾百遍。
胡招娣快步來到村西頭的老秀才家門口。
老秀才也姓紀,但和紀開陽並非本家。
他家也是個破舊的小院,院子雖小,但整個小院裡除了留出一條路通往門口,其他地方全都種上了蔬菜。
老秀才家的門十分破舊,房子也是土坯房,破舊程度和胡家差不多。
此時的老秀才正在菜地裡擇菜,冇注意到胡招娣站在院子外。
老秀才的年紀比紀開陽還大一些,頭髮已然花白。
“紀爺爺,我能進來嗎?”胡招娣開口。
老秀才抬頭看了胡招娣一眼,眉頭微皺:“是胡丫頭啊!你來老朽這破院子有何事?”
“是有事,還是大事,紀爺爺,我能進來和您詳談嗎?”
“進來吧!”老秀才雖然態度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冷漠。
胡招娣進入院子,便蹲下身子,動手拔著菜地裡的雜草。
老秀纔看在眼裡,這丫頭倒是個機靈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平靜。
胡招娣說道:“紀爺爺,您是咱們村唯一一個讀書最多,見識最廣的人,也是我最崇拜的人。”
老秀纔有些不耐煩:“小丫頭,有何事就直說,在老朽麵前不必拐彎抹角。”
胡招娣一愣,撇撇嘴道:“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辦個私塾,請您老人家去當私塾先生,給咱們村的孩子授課。”
老秀才微微一怔,隨即開口拒絕:“老朽不去,你另請高明。”
胡招娣嬉皮笑臉的道:“我請不到啊!您也知道我從小冇出過村子,和胡家斷親後纔去了幾趟縣城,也不認識什麼文人雅士,就隻認識您一個才高八鬥的爺爺,不請您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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